【A3!】傑作(有栖川誉 夢向)
逆文字轉蛋。
因為太想寫這個paro所以就
黑黑的設定好棒啊(拇指)
【傑作】夢向 譽x兔 殺人魔paro
「來,請進吧。」
推開大門,整潔而裝飾華美的兩室一廳展露於眼前。
有栖川譽側過頭,看著身邊的宇佐見沙良。少女邁著有些謹慎的步伐踏入屋內,橘眸明亮,好奇地打量眼前的一切。
這間占地不廣的洋房位於偏遠郊區,相當不起眼,是有栖川家當年隨意置下的產業之一,因著優越的地理位置與隱密性,如今已經成了譽的私人居所。他的審美向來毫無缺陷,在刻意布置下,家具與裝潢皆是歐式與和風的巧妙融合,低調中又帶了奢華。
對於粉絲而言,能窺見偶像的私生活一角,想必是充滿吸引力的吧?
譽引著沙良穿過玄關,走入談話室。刻意開闢出的空間採光明亮,午後溫熱的太陽自窗外撒入,窗櫺上骨瓷花瓶中的玫瑰在這光線中盛放,蒸騰出一室艷麗而糜爛的花香。
「請坐。紅茶如何呢?」
「好的,謝謝您,有栖川先生。」
沙良入座,雙手交握在膝上,用拘謹的姿勢壓抑住內心的激動。
在明亮的陽光下譽可以看見,沙良雪白的脖頸上,頸動脈正雀躍地搏動著。
多麼美麗,如此鮮活的生命。
※
有栖川譽自詡是個藝術家,世人也大多如此認為。
他出身自富有家庭,受過良好教育,出版多本詩集,對於美學有著自己獨到的眼光。
為了追求藝術性能更上一層樓,他加入劇團成為演員,這的確讓他對人生有更加豐富的體悟,也讓他的獨特更廣為人知。
他能吟詠造物的美好,讚嘆創世的巧妙,他知道在舞台上該如何用舉手投足帶出觀客的激動,讓眾人匍匐於他腳下感動痛泣。
然而,僅有他自己明白,這位受到大眾愛戴與推崇的詩人演員,有個致命的缺陷。
他無法理解他人的感情。
幼時的他跌了許多跤,才發現自己竟是個無法了解他人想法的異類,彷彿腦中的螺絲少了一根,壞掉的機器人,他缺乏所有人都天生具備的功能。
不能理解他人的感情,不能與其他人產生共鳴,如此必將難以生存在人群中。
如同不會走動的鐘錶,失去了存在的價值。
為了繼續生存,他勢必另闢蹊徑。
※
纖長的手指動作優雅,一絲不苟的完成泡製紅茶的工序,測試著水溫掐算著時間,最終將一杯紅茶端到沙良面前。
琥珀色茶湯在古董茶杯中悠然蕩漾,與杯盤上傳承百年的細緻花紋相映成趣。
「請用吧,宇佐見小姐。」
「謝謝您……但不用稱呼我小姐,請隨意地叫我就可以了。」
少女目光燦然,褐色的髮絲柔軟滑順,在陽光下閃爍如紅茶般清澈的光澤。那與譽髮型相似的不對稱瀏海,隱晦又大膽地訴說著仰慕。
譽微笑著,坐在她的對面。
「那麼妳的朋友都怎麼稱呼妳呢?」
少女的臉紅了。「她們都叫我……兔子,因為諧音。」
「那麼就是兎くん,很可愛的綽號呢。也請妳直接叫我的名字吧。」
於是她眨著眼睛大膽地喚了一聲「譽さん」,頰上的緋色更加瀲灩。
多可愛呀。
這閒適自在的午後氣溫剛好,花開正艷,譽啜了口紅茶,溫熱香醇的口感舒緩了神經,心跳卻依然緩緩加速著。
一般他是不會邀請粉絲回家的,特別是到這裡來,然而宇佐見沙良是不一樣的。
大約是從公演後收到獨特的手作卡片開始?獨特的造型與美感令他留下了印象,幾次的見面會與朗讀會,他更加注意到少女的直率與認真。
跟那些把心思放在九彎十八拐後、細細隱藏起來的人不一樣,她的情緒多麼好懂。單純的喜歡,單純的仰慕,在那雙璀璨的橘色瞳眸率真的注視裡,他感覺自己彷彿沐浴在聚光燈之下,渾身毛孔都熨貼而暢快。
所以,跟那些後巷之中,夜色掩住的鮮豔不同,她是更該在陽光底下綻放的,獨一無二的玫瑰。
「那個,這次譽さん的新書我也買了。」
「覺得如何呢?」
「……說實話,沒看懂……。」
少女纖細的指尖置於杯身細緻的手繪花紋之上,與典雅的瓷白色相得益彰。跟她微微的苦惱表情相反,譽愉悅地笑了起來。
「哈哈哈!兎くん可真誠實。但妳也不必執著於看懂,藝術不正是感受它的美麗即可嗎?」
沙良好奇地歪頭,「所以譽さん贊同『作者已死』理論嗎?」
「羅蘭巴特嗎?嘛,我對於結構、解構或是後現代主義沒有任何立場哦。不如說硬是要將美與藝術整理分類,某種程度上其實算是褻瀆?」
話題自由地發散著。少女的雙眼始終那樣地灼灼發亮。
多好啊,這樣的相處時光,兩個個體的思想交流與碰撞。從前幾次見面直到此刻都是這樣,譽絲毫不用擔心自己說錯話而不自知,她的表情誠實地反映了一切,與她相處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愉快。
正因如此,才需要被定格保存。
這世界多麼善變,總有一天完美的平衡會被打破,女孩眼中的光芒會熄滅。那樣該是多大的損失。
於是希望時間就此暫停,在最為美好、最為幸福的這一刻。
手中茶杯的溫度緩緩褪去,沙良掩住嘴,盡己所能的掩飾住呵欠。
「對、對不起,我不知道,我好像有點……」
譽望著她,她那努力眨著眼睛保持清醒的模樣,越加迷濛而無辜的表情,彷彿真是一隻單純的小白兔,全然信任,全然依賴。
渴想與憐愛的情緒佔滿了胸腔。
「沒關係的,想睡就睡吧。」
茶水濺出,骨董茶杯自少女的手中滑落,在厚厚的刺繡地毯上摔出悶響。
沙良靠在桌面上睡著了,唇邊還帶著隱約笑意。譽緩緩起身,溫柔地將她的髮絲勾到耳後。她的耳骨上帶著一個銀圈,在逐漸泛紅的夕陽中閃閃發光。
「疏忽了。我該送妳耳飾的……必須是紅色的耳針,熱烈的紅,血般的紅,光是注視就會令人詩興大發……」
他俯下身,去親吻那小小的細緻耳垂。
「那會與妳,非常相配。」
※
無法理解人類的情感,那麼,只要不是人類就行了。
鮮活的生命總是善變,那麼,只要將其化為無機物就行了。
血管中汨汨流動的血液緩緩停息,肌膚上的溫暖逐漸消逝,這都是無法重來也不能再現的、獨一無二的美麗。
所以他精心營造,小心翼翼。過去那些後巷與角落的即興創作,彷彿都是為了今日的精準,為了將他傾心所愛的女孩,昇華為最完美的藝術品。
他在腦中描繪過無數次,玫瑰香氣瀰漫,大塊大塊洇開的艷色花朵,停駐其中的雪白軀體,每一個角度都是極致的美麗。而她的表情是如此寧靜,沉睡在他為她打造的,此生唯一的迷離夢境。
然後,他會執起她冰冷而纖細的足踝,宣誓似的將額頭靠於其上。
「妳必將成為我此生最高的傑作……再沒有誰能比得上妳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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